“父母勒紧裤腰带,买房买车,彩礼18.8万,婚礼将至新娘要再加10万彩礼!现在砸锅卖铁也凑不够啊!”某平台上,一条视频短短20个小时冲上热搜,总点击率过亿,评论十万条。但当人们义愤填膺时,记者调查证实,这只是某视频作者创作的“段子”。
“又被涮了”。一段时间以来,短视频发展风生水起,成了人们信息发布、社交互动的一大阵地。与此同时,追逐流量、博取眼球、制造话题者追风而至。前有,满脸沧桑的大爷哭诉果蔬滞销,一会儿卖苹果、一会儿卖大葱;后有“女孩考上清华跪谢爸爸”,但爸爸有时是“工地工人”,有时是“捡瓶子的”,有时又成了“植物人”。
形形色色的故事,集齐了人生的悲欢离合,直戳泪点、痛点、怒点。然而,当人们付诸感情乃至金钱支持,最终却发现不过是编造的段子。
所谓的悲情故事,成了某些人的生意经。他们聚焦高昂彩礼也好,关注励志学生和滞销农户也罢,移花接木地编造故事,绞尽脑汁地挑动情绪,莫不是为了提高曝光率以吸粉引流。据说,目前在短视频行业流行这么一套方法:请专业的人写剧本,提炼奇葩的、耸人听闻的段子,再雇佣专业演员进行情景再现。
以“婚礼将至,女方再要10万”为例,无论是人物——愁眉苦脸的男方亲属,还是场景——寻常百姓家,乃至视频发出后评论区的互动,都经过精心设计,搞得“就好像发生在你我身边”。也正因如此,当矛盾冲突发生时,受众往往更有代入感,更容易被“带节奏”“被收割”。
更值得警惕的是,面对社会的批判和谴责,相当一部分创作者不以为然。炮制“彩礼加价”者就表示,“没必要说真的还是假的”,“考上清华”系列的策划者则认为,自己传递的是正能量。
诚然,短视频有一定的创作空间,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“以假乱真”“真伪不分”。植根生活、反映生活、表达生活,更不意味着刺激眼球、挑动情绪。如果大众感动一再被虚假内容所欺骗,严肃社会议题一再被造谣段子所消解,势必打击社会的善心,消耗公众的信任。而任由一些创作者逐腥逐臭、渲染冲突,更可能放大焦虑、撕裂社会。
拿段子骗流量当休矣。对此,寄望于入驻账号自觉并不现实,有赖各管理主体担起责任。首先平台要把好关,是新闻事件还是艺术创作,是真实记录还是添油加醋,理应监督加好标签、做好区分,违反者,禁言也好、封号也罢,得予以惩戒。与此同时,网信部门应予以统筹,在更高的层面完善体制机制,给出清晰的导向。共同努力,才能培育出更加健康的短视频生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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